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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知道故乡的河是可以清洗灵魂的,儿时,奶奶在河边捶打着衣服,梆,梆,梆,声音敲打着她的心房,她觉得故乡静谧、迟缓、流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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故乡的原风景

2020/9/1 作者 李学孟

她知道故乡的河是可以清洗灵魂的,儿时,奶奶在河边捶打着衣服,梆,梆,梆,声音敲打着她的心房,她觉得故乡静谧、迟缓、流淌。河水是有灵性的,白天会追逐阳光,夜晚会收拢星星。她童年的梦都随着河水奔跑到大海中去了。

故乡的人没有坏心眼儿,宽和、大度、善良。从小她的成绩数一数二,可没有私藏聪明,她把经验分享给小伙伴,今天去隔壁李大婶家帮助辅导她小儿子数学作业,明天又去东大村那边帮王阿姨的女儿学习英语……乡里人没有不喜欢她的,见到她的亲热劲儿犹如见到自己的女儿。

故乡很小,小到一片山就能包围它;故乡很大,大到无论走到哪里,她都背着它。背着长满翠植的山,背着从石缝中跳脱而出的泉水,背着鸟儿在密叶中的欢叫,背着淡蓝色的袅袅炊烟。

她考进省城的大学,在这小山村是全村的骄傲。她去大城市的时候,村人们都来送她,千叮咛万嘱咐,关心的话语摞起来就是高高的行囊。大学毕业后,她留在了大城市,她和故乡有了距离。毕业10年,仅仅回去5次。乡人说,她爸妈虽然嘴上说不挂念,可是一到晚上就在门口坐着,院子里的灯舍不得关,怕她回来看不见路。

独自去大城市时,母亲告诉她,“万事开头难”,父亲告诉她,“凡事认真做”。母亲端着筛子,告诉她,人的身上也有许多沙砾,筛掉了沙砾,才能剩下纯粹的粮食。

她想母亲是矛盾的,一边盼着她能在大城市活得精彩,闯出一番事业来,一边又巴不得她天天守在身边,母女两个唠叨些闲话。母亲生下她,就是为了送走她的,远远的,一年都难瞥见一次身影。可心里,时时都记挂着她。故乡的意义也许就是建立在离别之上,有了离别,才有了故乡。就像有了夜晚,才有月亮。

她爱听《故乡的原风景》这首歌,是故乡的水把她从小山村送到这大城市的茫茫人海中。没有什么情感比乡思把人缠绕得更紧,故乡的原风景一定是活在思念中的。她想,所谓故乡,就是在遥远的地方,在喧嚣的地方,对宁静与温暖的一种长久的守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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