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寂静的夜,一场洁白的雪在黑夜的笼罩下悄然而至。看吧,如蝶的雪花相互嬉闹着、拥簇着从遥远的天际奔赴而来,像是参加一场久违的盛会。转瞬间,原野上、山涧中、田地里茫茫一片,银装素裹的世界被白色的肌肤覆盖,宛若置身于浪漫的童话世界中,又似置身于梦幻缭绕的仙境里。
漫天散落的雪,挣脱云端的束缚,和着强劲的北风,自由地飘洒在广袤的大地上,当这些身姿曼妙的“白精灵”“白衣仙子”翩跹降落时,放佛时间凝固,不由得想起历经千古依然传诵至今的经典诗篇。“忽如一夜春风来,千树万树梨花开”是雪后飞雪炫舞的经典吟唱,“江山不夜月千里,天地无私玉万家”是雪后迷人景致的壮阔景观,“战退玉龙三百万,败鳞残甲满天飞”是雪漫天际的无垠景象,“绿蚁新醅酒, 红泥小火炉。晚来天欲雪,能饮一杯无”是待雪而至的闲情逸情,“千山鸟飞绝,万径人踪灭。孤舟蓑笠翁,独钓寒江雪”是唐人崔涂与柳宗元孤独落寞的生动写意等。自古以来,诗人就与雪有着深厚的情缘,他们以赏雪、吟雪、听雪为风雅之事,作为诗、酒、茶、花交友畅谈的优雅背景,藉此以触灵感,以言志趣。
跟随古人的足迹,我也尝试着在雪前、雪中、雪后找寻大雪背后的智慧和闲逸,不自觉地伸出手,任凭手中的雪慢慢堆积,见证雪花飘落时生命绽放的痕迹,成为此刻最美风景。
我一直觉得,春天是从春桃盛开开始的,夏天是从夏荷绽放开始的,秋天是从秋菊吐蕊开始的,冬天是从冬雪飘落开始的,没有雪的冬天是不完美的,就像一部没有灵魂的画作,有雪的冬季才更完整,因为雪是冬天浪漫的使者,也是大自然在寒冷的冬季洁白无私的馈赠。俗话说,“瑞雪兆丰年”,“冬天麦盖三层被,来年枕着馒头睡。”这些俗语并不是空穴来风,而是有充分的科学根据,大雪可以冻死土地里的害虫,融化的雪水渗进土层深处又可以为庄稼提供源源不断的水分,越冬的麦子盖的雪越多,来年也就丰收在望,这也许就是人们把及时的降雪称为“瑞雪”的原因吧。
雪落无声胜有声,不似天籁,胜似天籁。傲霜的菊花和孩童的欢笑在白雪仙子的舞裙下相应成章,纷飞的大雪为孩童打雪仗、堆雪人带来了欢乐的舞台。雪是大地的产物,被大地热情的暖意所折服,终究回归大地的怀抱,从摇曳生姿到含羞融化,完成它生命中最美的绽放,亦完成对人间的最美馈赠。
(作者单位:山东宁津农商银行)